【露米】如果全世界都以为我们在一起了（10）
-国设露米。连载。
-枢联出没。OOC。
-
一周后。
亚瑟柯克兰觉得自己应当再拖一会儿。阿尔弗雷德现在状态不怎么样。但是私心使然，他实在是忍不住想要提前、多问几句。电话拨通很快被接起，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又恢复了活力。亚瑟松一口气，问：“有空见面吗？”
“我很好，亚瑟。如果不和我聊聊你不放心的话，那我们可以用手机交流，见面真的没什么必要。我好多了。”
“唔。”亚瑟不知道是应还是没应，这让阿尔弗雷德有些焦虑。
“亚……”
“我在华盛顿的机场。你现在在白宫？或者是你的别墅里？”亚瑟被机场停机坪流通的冷空气刮得鼻尖生疼，转身背过风去。
“什么？！你已经……好吧。我现在在白宫，可我们应该换个地方。别墅离机场太远，随便找个什么可以谈话的地方就好。”阿尔弗雷德从办公椅上站起来伸个懒腰，朝自己的助理示意。
“星巴克？”
……该死。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就在心里骂出来了。怎么欧洲人约人都喜欢约在那里吗？
“嗯。”阿尔弗雷德还是答应了。
-
堵车让阿尔弗雷德有些心急，一路上不安地用手指不断在腿上打着无节奏的拍子。亚瑟比谁都难对付，我得让他相信我没事。——嘿，我本来就没事儿了，还这样说干什么。我得向他证明我没事，hero我好着呢。
一周过去了。这一周他几乎没和任何人联系，其他人也都识趣地不和他联系。事发时的疼痛渐渐淡去，只留下心底隐隐的伤口，随便遮一遮就可以掩盖过去。干脆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重新和那个北极熊疏远。就好。
他攥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思绪被催促的喇叭声拉回，才发现车流已经疏散了。一踩油门，抢着最后一秒通过了黄灯。
阿尔弗雷德又是晚到的那个，他脱下外套坐下。英国人坐在最靠里的位置一手端着杯红茶，一手拿着报纸，低眸认真浏览着，完全没在意对面是不是坐了个人。
“你在星巴克……喝红茶。”
亚瑟闻言抬眼放下报纸，又慢慢悠悠抿了一口，开口道：“怎么，既然他们卖，我就买了。”
阿尔本来还想就势把话题引到星巴克的红茶上，结果亚瑟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把茶杯放下，正视着他继续说：“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和伊万怎么回事。”
又来了。英国人的锐利、干脆、刻薄，还有对他深深的了解。阿尔弗雷德深吸一口气，回答：“没怎么回事。就是喝醉了打了一炮。”
“怎么你还是第一次？”亚瑟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的鄙视都快溢出来了。
“什么！Hero我当然有过无数的……性体验。”无数是假的，他一夜情的次数屈指可数。不过做0确实是第一次。
“那你没道理对他那么念念不忘，除非你真喜欢他。”
一锤定音。阿尔弗雷德确实喜欢伊万，喜欢得不得了，甚至喜欢到只要伊万愿意迈出一步，他就可以迈剩下的九十九步，就算要踏过刀山火海。
“怎么可能，hero我……”
“阿尔弗雷德·福斯特·琼斯。”亚瑟打断了他的话，“你骗得过谁，都骗不过我。”
“……别那么叫我。”阿尔重新把头埋低，最后双手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掌掩面遮住脸上有些控制不住的表情，“我承认，有。”
“不可能只是有的地步。”亚瑟左手还放在桌子上，食指蜷曲一下下敲打着桌面，清脆的声音也一下下鞭策着阿尔弗雷德的内心。见人的反应，亚瑟还是稍微把语气放软了些：“那换个问法。现在你想怎么办。”
阿尔的视线被自己的手遮挡住，干脆闭上眼。一片漆黑的视界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回答道：“保持现状。”
“如果伊万不想保持现状呢？”
阿尔弗雷德猛地睁开了眼。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该有多好——“他不会的。他比我成熟多了。”
“我是说如果。”亚瑟捕捉到了美国人眼中的动摇，“如果他往前迈了一步。”
“我——”
阿尔弗雷德犹豫着，说了下去。
“我愿意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他抬起头，直视着亚瑟柯克兰的眼睛。
“尽管你面临的是刀山火海，几乎不可能走下去，自古以来无人成功过，你也要走下去吗？”
阿尔弗雷德眼中闪着光。那是独属于超级大国，眼中无法抑制的活力和希望。
——是他开启了电气时代，获得了大量财富，克服了经济的萎缩，领导取得了前所未有的世界大战的胜利，把人类送上了月球，创造了历史上一个又一个最高峰。
在一步步前进时，在提出无数天马行空的想法时，阿尔弗雷德总是这个眼神。
亚瑟记得四百年前，身高才及膝的阿尔弗雷德用这个眼神兴冲冲和他分享自己交了一位人类朋友；独立战争时，那双眼睛除了痛苦却也饱含着无数希望，就那样俯视着他；一战二战，向世界各国输送钢铁洪流时，对财富的渴求和对未来的向往，星星点点溢满了他的眼球。
现在，已经活了五百多年的阿尔弗雷德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他，对他说——
“我会走下去。”
亚瑟本想说什么话教育他，可一切话语都被堵在了嘴边。他的胸口闷闷地，不知道被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充满了。沉默良久，他自嘲地笑笑，说：“看来我们没什么聊下去的必要了。”
“你才刚来，亚瑟。”
“我工作很忙，小鬼。我用了四个小时到华盛顿，当然也不可能立刻回去。现在我要工作了。”亚瑟说话的速度很快，他也不知道说这么快是为了阻挡什么被吐露出来，“你可以选择留下看我摆弄笔记本电脑，当然我希望现在你立刻离开。”
“明明是你叫我来的，这么快就赶人。”阿尔弗雷德嘟囔了一句站起身来，拿起椅子上躺着的外套，说，“走了。”
亚瑟头也没抬。终于，他觉得阿尔弗雷德已经走远时，拿出手机拨通某个熟悉的号码。
“Allô, Arthur?”
“我见了阿尔弗雷德。”在公共场合，亚瑟尽量贴近听筒压低声音，“他疯了。”
“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这还要特意告诉哥哥我吗？”
“我也疯了。”
那边很久没有传来声音，良久，法国人用饱含震惊和不解的语气叫了他的名字。
“亚瑟？”
“我说我也疯了。只有这次，我支持他。”
“……你是想让哥哥我帮你们？”
“我也没有想帮他的意思，只是不阻止。”亚瑟的手指又敲起了桌面，“我只是跟你说一声……我的态度。”
“我想你该冷静。”
“我很冷静，弗朗西斯。他们不像我们。有阿尔弗雷德在，窗户纸就不会完好无损。”
那边传来一阵轻笑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小亚瑟。刚刚你的话就相当于把我们之间的窗户纸捅破了。”
“是吗？”亚瑟低头喝了一口茶，“等有空我想我们该见一面。”
“见面做什么？”
“讨论一下阿尔和伊万的事情。”还有我们的事情。
弗朗西斯自然知道这个老友压下的那半句话。
“我没意见。可是你支持他的行为我不敢苟同。”弗朗西斯并不把亚瑟态度的转变放在心上，“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我挂了。”亚瑟说完这句话就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他完全理解、更是完全预料到了弗朗西斯的态度。伊万和阿尔弗雷德能够转变、有转变的余地、饱含转变的心思与能力。但是他们不一样。作为人缔结某些情谊对二人都太过奢侈。亚瑟也不打算对弗朗西斯改变什么。
阿尔弗雷德让他看到了希望，但朝不朝希望走，是他们的事情。
——tbc——
↑这就是我之前为什么说冷战在一起dover也不会在一起。
恭喜英sir成为全场第一个被感化的！鼓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