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米/完结】如果全世界都以为我们在一起了（16）
-国设露米。连载完结。
-枢联出没。OOC。
-
抵达酒吧的那一刻，阿尔弗雷德仍在回味着那天本田菊过于坚定严肃的话语。
——“您绝不能失败。”
若是放在其他事情上，阿尔弗雷德一定会立即信心满满地回答：“我可是世界的hero，怎么可能会失败——”但这次的事情使他尽管经过多少次心理暗示，多少次打腹稿，都不能让他有百分百的把握成功。
法国酒吧的夜晚充斥着香水与浪漫。一路上端着红酒杯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女孩儿们看到这位表面上只有19岁、有着帅气面容的大男孩激动不已。有几位已经围上前问他要不要喝自己杯中的红酒。阿尔弗雷德仍然不是多么擅长应付这种局面。他双手抵在胸前尴尬地笑着，想要离开这里，却发现自己初来乍到找不到上楼的楼梯。
或许可以问一下这些女孩子们？
“谢谢了……我想问一下，去楼上包间的楼梯在哪？”
长相精致的姑娘们推推搡搡调笑着“原来是有主了的”，一位女孩本来已经要给他指出方向了，却被另一个盘着金色卷发的人拦下。紫眸的法国女人说话的语调都能勾人，法语自她口中说出千回百折绕了好几个弯。阿尔弗雷德听懂了，那是让他给点报酬才能帮忙的意思。
酒吧里、这种气氛和场合。要报酬……就是索吻吧？！阿尔弗雷德的脸红透了，就像一个真正的十九岁青年无法应对这样的局面一样慌乱了起来。这样可爱的举动使旁边的姑娘们也跟着起哄，点明了意图——随便给谁一个吻就让他走。
难办了啊。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以大家的习惯肯定都已经到全了。私下里的聚会阿尔弗雷德还是能不迟到就不迟到。如今脱身也麻烦，倒不如就，亲一下？
“Volontiers（好）…”阿尔弗雷德答应下来，低头打算吻一吻那位紫眸女人的脸颊。还没等他凑上去，身后的人群传来一阵低低的惊叹声，随后就是熟悉的声音叫了他的名字。
“阿尔弗雷德。你在干什么？”
他猛地转头，看到了他这几个星期日思夜想的人——东欧男人的铂金发色在这里十分显眼，加上那姣好的面容，如果不是他眼神中的冷淡和凌冽太过明显，围着他的女孩子绝对比阿尔弗雷德的多了去了。
而现在这样一个焦点似的人物走进他，皱着眉问他在干什么。阿尔弗雷德站直身子满脸尴尬，之前因为被调戏而泛起的红晕还未彻底消失，就这样僵在了原地。
伊万布拉金斯基表情没变，他低低头，把被困住的阿尔弗雷德一把拽出女人堆。姑娘们识趣地离开了，只有那位紫瞳美人像是懂得了什么，临走抛个媚眼，和其他女孩儿低声调笑一句：“我们选错目标啦。”阿尔弗雷德不敢说话，低着头就这样任人牵着走上楼梯。
手是牵着的。阿尔弗雷德深深埋着头不敢说话，眼睛忍不住地要往紧握着的那双手上瞥。……好暖。他还是握得好紧，或者说他生气了吗？或许我该和他解释清楚，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意外。
“伊万。”阿尔弗雷德轻声开了口，语气中还有一丝委屈，“刚刚我不是要，咳，是她们围着我不让我走的。因为我找不到楼梯。”
而伊万把这带着委屈的解释直接当成了撒娇。几个星期不见面他怎么……又可爱了不少啊。“那也不是你低头亲陌生女人的理由。”
阿尔弗雷德闻言抬起头，蓝色的眸子中映出一丝狡黠的眼光：“你在吃醋？”
伊万听了这话就把手松开了——因为他们已经走到了包间门口。好吧，他承认松开的那一瞬间心中还是有一丝留恋和失落的。他瞥了旁边还在嘀嘀咕咕的美国人一眼，轻叹口气推开了门。
那三道目光看见他们二人一起进来的时候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化。亚瑟柯克兰先是惊讶，然后又翻了个白眼；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挤挤眼，挑了挑眉；王耀倒是用一种“又是这样”的表情盯了他们一会儿，然后重新低下头看起了手机。
“人都到齐了，你就别看手机了。你可是第一次和我们出来喝酒——包括伊万也很少赴约。”弗朗西斯往后坐了坐，靠在了包间的皮质沙发上，举手投足还是那一股淡淡的优雅和散漫。王耀叹口气把手机放下，托腮抬眼看着还站在门口的两位主角。
“站着干什么。还得客套几句？”王耀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困到不行——他每天都有工作。于是伊万就走进去带上门坐了下来——好吧，他差点把阿尔弗雷德硬生生关在门外面。
“……不行啊。”亚瑟柯克兰见状下意识淡淡开口。
“什么不行？”阿尔弗雷德说这话的时候还揉着被门撞到的鼻梁。
可亚瑟不说话了，眼神严肃地转了个方向，看向旁边坐得板板整整的布拉金斯基。
“我帮他说。”弗朗西斯觉得这幅场面好笑得狠，“亚瑟几天前就已经在心底把你俩按在一起了。这还不算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态特别像……”
“住口！”亚瑟连忙打断他。
“像一个嫁女儿的岳父。所以他刚刚因为伊万对阿尔弗雷德不合格的举动感到担忧。”弗朗西斯慢悠悠把话说完。
王耀又是笑得最欢的那一个。他笑就算了，还偏要拿酒抑制一下，一口喝了还没咽下去含在嘴里就又想笑。辗转着艰难憋着把酒咽了下去——继续笑。
亚瑟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看了看笑得不能自已的中国人，看了看（他认为的）丑陋奸诈卑鄙的法国人，看了看把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嘴角带笑的俄国人，还有一个低着头已经脸红得不会说话了的美国人。
阿尔弗雷德这种样子确实少见。亚瑟在心中低低感叹了一句，就看到伊万转头盯着阿尔弗雷德沉默了一会儿，犹豫着伸出手去揉了揉那人的金发。
“怎么样？”伊万开口询问那个不会说话的美国人，“要不要嫁给我。”
这个伊万布拉金斯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按理说不应该先梳理情绪再确立关系，然后再谈论结婚的事情吗？亚瑟在心中默默咬牙切齿，表面上却是一副对此不感兴趣的样子。
阿尔弗雷德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包间的中央，终于抬起头看了看包间里的朋友们。史无前例，他们从未在私下如此聚会。
“……我很想说一声谢谢。”阿尔弗雷德缓缓开口，把自己这几天在家里练习的话说了出来，“虽然是弗朗西斯请的客约的人。但是，还是应该为你们今天的到来说一声谢谢。”
阿尔弗雷德紧张得不得了。之前在几万名政府要员面前演讲，在全世界的国家注视下讲话都没让他手心出汗。“我承认我的少不经事、愚蠢和冲动。可大家都没骂过我。现在反而还……随着我的想法给予帮助。这便是我感谢大家的原因。”
“我知道长久以来没人做得到去打破那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仿佛是国家意识体之间的平衡一般，是我们这类人绝对不能触碰的警戒线。因为国家和个人绝对拎不清、分不明，所以我们全体都选择顺应人民和国家，尽量抑制自己。”
“这确实是对的。我们不该为了一己私欲而牵扯上国家的利益。但我们实在不必要时时刻刻都绷紧那根弦——对爱的追求是无罪的，追求着爱的人们更是无所畏惧的。事到如今我并不需要隐瞒和绕弯子。我阿尔弗雷德·F·琼斯，彻彻底底爱着伊万·布拉金斯基。这段感情不知道是过去还是现在开始的，我只知道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很爱他，下一秒我也很爱他。”
果然告白还是很紧张。他悄悄瞥了一眼旁边的伊万。后者并没有什么过大的反应，只是那么注视着他。阿尔弗雷德读不懂那紫色的眸中暗含的感情，只好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大家是为我着想——这样的恋爱过于理想和疯狂，我们时时刻刻都会逼死对方。但这其实不一样——俄/罗/斯消失了，美/国会欣喜若狂。但伊万消失了，阿尔弗雷德将再也无法看到未来。只有在伊万的眼中我能看到那样还未消逝的光芒，那种光芒仿佛是为我一个人留下的，我相信含着那样光芒的他能够迈出一步。”
“一步就够了。”阿尔弗雷德转头迎上了伊万的目光，“我会把剩下的九十九步走下去。”
伊万在此时打断了他的话：“你所谓我眼中的光芒不是‘留下’的，而是在见到你之后才重新燃烧起来的。只要你在，他就会一直燃烧下去，不只是一步，一百步它也能支撑着我走完。——只要这一百步的尽头有你就够了。”
阿尔弗雷德愣住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支支吾吾，轻声回应了一句：“有我。我一定在那里。”
“所以，现在他们需要干什么？”亚瑟低声询问着旁边的二人。
“他们现在需要一个吻。”弗朗西斯起哄般吹了声口哨，“嘴唇不仅仅能诉说爱，它还能干一些别的更美好的事情。”
伊万警示般扫了弗朗西斯一眼，后者没在意，耸了耸肩。随后，俄国人站了起来。阿尔弗雷德犹豫着想要走过去。这时候伊万用无比放松的语气说道：“你站在那里不要动。”
“我走过去。”
——在朋友面前被吻还是第一次体验。伊万的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后脑，使他只能老老实实承受这个过于猛烈的吻。伊万的舌尖灵巧地撬开他的齿列，在他的口腔中肆意闯荡。那不仅仅是在索取，也是在向阿尔弗雷德炫耀一般展示着自己的爱意。
吻罢，阿尔弗雷德双手还搭在伊万的肩上低头喘着粗气。这时候王耀说：“我录了像。”
“干得好。”伊万笑着回应。
“什——Wang——！快删掉！”阿尔瞪大了眼睛冲上前想要夺手机，然后就被亚瑟拦下，硬生生按在了沙发上。
“你们应该让全世界知道这件事。”亚瑟转头看着伊万，询问他的意见。
“确实。”伊万语气十分轻快。他的心脏已经几十年没这么活跃过了。
“多浪漫——”弗朗西斯抿一口红酒，偏头看着王耀录下的视频，“让全世界知道这件事。”
“让他们知道你们二人创造的奇迹、改写的历史，把改变了我们这一类人命运的爱情让全世界知道。”
“快去吧。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们在一起了。”
爱是永不止息的火焰，她能点亮所有人面前的黑暗与永夜，让他们知道面前追求幸福的路虽然坎坷，但只要走下去总会有个不让自己失望的结局。让世界知道，他们不仅仅是国家，他们作为人将不再怯懦，他们因满怀希望与爱意而有能力，创造了奇迹。
——FIN——
到这里。全文就完结了。灵感来自 @Екатерина 一开始只是想写短篇，没想到这样发展，也没想到要写连载。
这就是最后一章了！谢谢你们陪我到最后——！这篇文章十分不成熟，人物性格也把控的很糟糕，但如果这篇文能给大家带来快乐，我的目的和初心就达到了。
真正的爱情，令人时时想起死，使死变得容易和丝毫不害怕。——司汤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