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米】如果全世界都以为我们在一起了（12）
-国设露米。连载。
-枢联出没。OOC。
又是整整一章的嘴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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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
王耀刚刚沏好的一壶清茶上还冒着热气和袅袅茶香，一整套茶具还放在实木桌子上。而坐在他对面的——伊万·布拉金斯基。
“请讲吧？”
伊万早就习惯了这个奇怪友人和一切事物之间保存的距离感。他看着王耀只给他自己倒好了茶就没再管他，这一点伊万已经习惯了。茶叶自己也喝不惯，倒是还多亏了他免去了客气的那一套。
“我想找你帮忙。”伊万没说明是要帮什么。
“我很惊喜。”王耀低眸注视着小茶碗里的淡色清茶，一手托腮，语气平缓，“我很惊喜你竟然想得到来找我——现在就已经走投无路了么。不至于吧。”
……一如既往地说话好毒。“你想错了。我已经决定好了。这次我要——打破规矩了。”
王耀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解、惊愕和戏谑。玩笑他乐意听、也乐意开。可面前人的语气和眼神完全不是开玩笑的意思。
“你疯了。”王耀只能得出这个结论，“阿尔弗那小孩儿把你同化了？你将近九百年的生活经验呢？说这句话之前，你考虑过后果么？”
“没有，不需要考虑。因为没有失败的可能。”
王耀笑了，因为他看得出来，伊万这句话说得连他自己都骗不过。没有失败的可能——这件事情才是最滑稽可笑的。
“我无法理解你。所以更谈不上什么帮忙。不过看在我认识你这么久的份上还是劝你一句。早些收手，不然最后的结果会很难看。你请回吧。”
“逐客令现在下还太早。”伊万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反应，“你现在也闲着。听我聊两句吧。”
王耀没点头也没摇头，伊万知道他默许了。——难道他的心里就毫不向往自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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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有很多意外。他从来不会顺着统治者的心意滚滚向前，偶尔走岔道、翻到泥坑里然后再也爬不起来。统治者们指挥着人民推着独轮车，我们坐在上面。我们比他们更看得清前面的路，却无法提醒，只能服从他们的安排。曾经也有过。有些可爱的统治者们俏皮地推出一个个滑稽的新政，车子就这样飞快地原地打起了转——这是个比喻。而我们就算晕，也没法叫停他们。只能等到他们发现这样只是白费力气时，才肯自己纠正。”
“就算意外再多，他们也不会超出常规。”王耀评论一句，也表示自己在听。
“不。阿尔弗雷德不一样。”伊万眼底的火光时明时灭，焦点不知道聚到了哪里，“这个可爱的美国人。他突发奇想从车上蹦起来，向身后推着他向前走的领导者和人民们大喊。‘Hey，各位朋友！为什么我们不能改装一下这辆车，让它更轻便呢？’一开始无人愿意尝试这样冒险的幻想。直到有一位、两位或者多少有远见的人。他们把独轮车改装的越来越科学，还装上了发动机。”
“装上发动机的车跑得很快。可是跑得越快摔得也越惨。时间会消磨一切的。——你应该深谙这个道理。”
“时间会消磨一切的。确实。时间磨平了我们的所有激情，对生活的渴求、对友谊的必需、对爱情的向往都被统统用时间打消。阿尔弗雷德是一位实打实的创新者。他是美/利/坚，是那个冲在时代前沿和顶端的美/国。显然，相比在办公室里坐上一天来使自己的国家经济提高亿分之几个百分点，他更希望在麦当劳和几位人类朋友，耗在一起来——消磨时间。”
“消磨时间是没意义的。你怎么可能磨得过它。”王耀只觉得好笑，“别再劝我了，伊万。听你说这些我就已经够头疼的了。我不想对这样看似新生国家才会说的话进行纠正辅导。”
“我们要试一试。”伊万毫无要放弃的意思，“王耀你不想吗？会议结束叫上那伙老不死的——咳。一起喝点酒，聊聊隔壁桌往这边看的女孩儿。你的弟弟妹妹每天看你这幅样子肯定烦透了——别那么看我，真的烦透了——你可以试着把多写一篇文章的时间用来给他们做顿饭吃。放松一分钟也是放松，西兰甚至有推特。过去我们的身边只有公文，只有经济、政治和兵戈相见。现在我们有高速发达的科技，我们拼死拼活千年，难道就不能尝一尝自己种出的果实上面一丝甘甜的露珠么？”
“伊万·布拉金斯基……你让我刮目相看。这根本不是你，不是你会说出的话。”
“你之前一直认识的那个是俄/罗/斯。同样的，你认识英/国，不认识亚瑟·柯克兰，不认识弗朗西斯、更不认识阿尔弗雷德。透过中/国你只能看到国家。王耀——当初你为什么要给自己起名字？”
“当初我也和你一样异想天开。现在我就是活生生的结果和牺牲品。”
“时代在变，王耀。就比如你的茶凉了——它好像确实凉了。你可以选择把它们放到微波炉里加热，而不是再烧一壶水。”
“把茶叶，放到微波炉里……”王耀想了想那个场面忍俊不禁，“你今天真有趣。”
“你笑了，王耀。可是中/国不能笑，中/国永远有数不清的目标和计划，永远背负着量不尽的责任和包袱。就算你从前一直没把我当伊万·布拉金斯基，你现在看看我这张脸——熟悉的话，就把我当做你第一个朋友。”
“现在告诉我，王耀，”伊万摊手置于桌案上，“你想做什么？”
中国人许久默默无言。茶壶上热腾腾的白色水雾早已散去，茶碗里的清茶尚且一口未品就已经凉到了底。
“王耀……王耀吗。”他正在沉思，也许他在心里问了问“王耀”到底想要做什么。
“王耀现在想……把茶壶放到微波炉里热一热。”
“妙极了。紫砂壶可以放进微波炉么？”
王耀一本正经地想了想，回答：“谁知道呢。”
“也许可以。”伊万站起来拿起紫砂壶，毫不见外地走进厨房，“借一下你的微波炉，朋友。”
“那是我最喜欢的茶具——”
“说不定不会炸。”伊万已经设置了三十秒的按钮，“一切都需要尝试。”
他毫不犹豫按下了“开始”的按钮。
“你们这群人……还真是总能创造奇迹。”王耀转头，看着自己的茶壶在微波炉里似乎正在渐渐扭曲。
“奇迹的还在后面。”三十秒到了，伊万抽出一张抽纸，用纸包着壶柄把滚烫的紫砂壶拿出来，“它还好好的。”
“我希望你能再次让这个可怜的壶回到微波炉里——再让它受风吹，就真的会炸的。”
伊万拿着壶的手晃了晃，偏头看着坐得端正的中国人。“那么，王耀。现在我用这个你最喜欢的壶威胁你——你要帮忙吗？”
“那我被威胁了，就没办法了。”王耀的嘴角不知何时已经收不住勾起的弧度，“随你们便吧。”
——tbc——
最后壶还是炸了。伊万被揍了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