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敦】当品味到的太少时

-原设芥敦。

 

 

 

-感官丧失paro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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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龙之介一向就不是什么身体好的人，经常咳嗽，犯个肺炎似的呼吸道疾病，基本上哪次流感都少不了他。只是他得的病都是些稀松平常的主，吃点药就能好转。而且最近芥川身体相对来说好得很，咳嗽也少了，头也不晕了，风吹也不感冒了，精神状态也不错。本想着是什么好兆头，可是吃早餐时，他发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他的小豆汤，不甜了？

 

 

 

虽然芥川喜欢小豆汤的事一直难为情让别人知道，但如今事态严峻，他还是决定去附近的一家餐馆试试。结果最后换了五家，甚至最后一家的店主都被他满身的低气压吓得差点报警，他还是尝不出小豆汤的甜味。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丧失了味觉。但午餐时饭菜的酸苦辣咸他尝的都是清清楚楚，所以现在他能断定，自己不过是丧失了甜感罢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反倒让芥川有点开心——说不定他可以用这个来戒掉小豆汤这个难为情的爱好。本来他就不是太喜欢吃甜点，太甜的东西还会加重他嗓子上的疾病，如今倒是省事了很多。

 

 

 

既然病症没有对他的生活造成影响，芥川就没有跟外人提起，更没有去医院详细看一下。就这么混过去一个月，芥川已经完全适应了没有甜味的生活了。

 

 

 

那天和中岛敦做任务。其实横滨的异能力者那么多，只要是能出动新双黑的任务，那肯定非同小可，除非是太宰治想要搞事情。但这次明显不是，敌人的强大让两人都有些伤脑筋。明明经过几个月的磨合，两个人的默契相较组合一战时好了很多，但是目前面对此等敌人仍然棘手。

 

 

 

几回合下来，两人身上都挂了彩。硬拼不是好的对策，擒贼先擒王，于是芥川就看准了在敌人最后方的、起着领导作用的男子。中岛敦一如既往地冲在前面，踏着芥川的罗生门，再加上本身的超高速，很快就毫不费力地接近了敌人老大。罗生门把中岛敦周围的空间全部吞噬，此等绝对防御是两人在上次实战中研发出来的。

 

 

 

本以为虎爪一挥那个男子就立即身首异处了，但结果是被对方的异能力禁锢住了手臂，沉重的一击直接劈在了中岛敦的后颈上，紧随其后的是贯穿身体的利刃。就在那个男子暗自开心时，芥川却已经将前方的敌人斩杀的一干二净。中岛敦尽力抓住男子握刀的手，只等芥川落下最后一击——

 

 

 

任务结束。中岛敦捂着身上仍在汩汩流血的伤口一动不动。芥川本想转身就走，可是良心发现还是回来扶了一把自己的搭档。“你的超再生呢？”芥川一点也不在意重伤病号的感受，扶着人也丝毫没减慢走路的速度。

 

 

 

“太累了……”中岛敦沉默许久才说出这句话。也是，两人之前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持久战，芥川的能力本就不用他跑上跑下，只站在一个地方就能全方位攻击。可这就苦了中岛敦了，绕着那个不大的场馆跑了不下五十圈还各种挨子弹。

 

 

 

“累也离我远些。你的血蹭我身上了。”芥川有些不耐烦，又把中岛敦架的远了些。

 

 

 

“你个没良心的……”中岛敦皱着眉头，狠狠瞥了芥川龙之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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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芥川是终于把中岛敦扔到侦探社大楼下，没等着对方反应过来就跑的远远的了。身上沾的全是血，自己的、敌人的，还有那个中岛敦的。他厌恶的看了看自己的右臂——因为搀扶那个人而搞得手上都布满血迹。

 

 

 

突如其来的寒风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咳嗽的时候下意识拿手去挡，结果血的味道就愈发鲜明了。甜味？芥川愣了愣，抬起左手又试了试。不对，只有右手上的血是这种味道。

 

 

 

因为那种感觉太过于突如其来，鬼使神差的，芥川舔了舔右手上的血液——一个多月未见的甜感，从舌尖电流般的传向四肢百骸。他有些错愕。右手上的血液，就是中岛敦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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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芥川不得不在意了。他找到港口黑手党的地下诊所，但是检查后医生告诉他味蕾并没有任何问题，消化系统也没有任何问题。拿着报告单，芥川龙之介还是接受不了现实。虽然异能力就是超现实的东西，但是这种超现实的病症，为什么就轮上自己来患了呢？

 

 

 

想了想，最近的工作也遇不上中岛敦，那就现将此事搁置一会儿，等到之后有机会再细查。港口黑手党游击队老大的工作自然不是多么轻松的，一言不合就绕着横滨转，刚解决完这家那里又出事了，有时候还熬夜，更甚者还拖欠工资。抱着这样不平的心理，芥川今天执行任务的时候脾气特别冲，三下五除二解决后就赶着回家休息。明明就是公休还强行要求免薪加班，就算是工作狂也不免有些不耐烦。

 

 

 

但是老天还偏偏不让他休息。回家的路上他不合时宜的闻到了一股气味。甜味，跟几天前的味道一模一样。浓郁的味道太过于诱人，芥川偏移了原来的道路，找到了那股气味的源头——果不其然，他在码头旁发现了被揍的浑身是血的中岛敦。

 

 

 

中岛敦还没有发现他。芥川觉得自己是绝对不会留下来的，也绝对不会救他。但……在患着这稀奇古怪的病的特殊情况下，还是要采取行动吧。芥川站了一会儿，发现中岛敦真的处于不利地位，便出手了。满意地看到了应声倒下的敌人，和躺在地上的少年惊讶的眼神。

 

 

 

也许是受那股甜腻的驱使，芥川走进了中岛敦，俯下身子细细观察着。伤口在脖子上，没有伤到大动脉。两人沉默许久后，中岛敦费力的挤出一句话来。

 

 

 

“你怎么在这里？”

 

 

 

“……凑巧看见。”芥川龙之介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眼睛没有离开那脖子上的伤口半分。

 

 

 

“你看我干什么？”中岛敦有点不自然地想要缩起脖子，但是牵动伤口的痛楚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他决定还是先不动了。

 

 

 

芥川没有回答。他的神经仿佛都被这甜味麻痹了。就像是罂粟一样，足以扰乱人的理智。他缓缓俯下身，眼睛紧盯着那伤口，之后蹲坐下，抑制不住的咬了上去。

 

 

 

“呃？！”中岛敦惊叫一声。芥川在舔他的伤口？迫于角度原因，他看不清芥川的表情。痛感和不知为何溢出来的快感让他颇为难堪，他伸出手抓住芥川的衣服，问道：“芥川？你在干什么？”

 

 

 

芥川龙之介在这一刻清醒了过来。他猛地站起身子，拭去自己嘴边的血液，惊讶地看着地上的中岛敦，也惊讶于自己刚才的举动。因为超再生，伤口已经不再流那么多血液了。芥川龙之介有些慌乱，他往后退了几步，来不及措辞就说“失礼了。”随后有些磕绊地跑离了这个让他神志不清的地方。

 

 

 

中岛敦没有拦住芥川。他坐起身来，摸着自己的脖子，有些不解地看着芥川龙之介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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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芥川龙之介就有意躲着中岛敦，就算是任务也尽量不说话。特别是看见中岛敦的血液就躲得远远的。反而是中岛敦最近对芥川意外的亲密，而且颇有更进一步的趋势。

 

 

 

直到中岛敦再一次任务后抓住想要立即离开现场的芥川龙之介，对他说了“我喜欢你”。

 

 

 

芥川龙之介心中感受到的首先是欣喜，之后才是惊讶。惊讶是因为中岛敦突然的反常，欣喜是为了什么呢？

 

 

 

芥川沉默许久，看向中岛敦身上的血液，才明白是因为他身上的那丝甜味。既然对方都送上门来了，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芥川龙之介“嗯”了一声，权当回答。

 

 

 

等到中岛敦微笑着抱住他的时候，他才听见了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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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龙之介一直对当时自己的心跳耿耿于怀。也许是因为病症导致的生理反应，或者是刚刚剧烈运动完心率还没有降下来。一想到“喜欢人虎”的可能性，芥川龙之介就立即否定了自己。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毕竟一开始主动接触他就是因为血液，那么以血液为开始的感情当然也是因为此才能维持下去了。

 

 

 

不仅是甜味在麻痹他，他也在麻痹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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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中岛敦不傻。他发觉了芥川龙之介对他的血液的依赖，仿佛远胜于对他这个人。甚至芥川对他本人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情。集中体现于中岛敦受伤之后，芥川龙之介总是盯着他身上的伤口，而且格外喜欢他血的味道，甚至亲吻的时候都要咬破他的嘴唇。谅谁也无法忍受自己的恋人如此。中岛敦决定要找他问个清楚。

 

 

 

在一天回家之后，芥川龙之介坐在沙发上用着晚餐。中岛敦故意把开门的声音弄得特别大。他走到芥川龙之介面前。芥川龙之介也放下筷子抬起头看向他。

 

 

 

“你很喜欢我的血？”中岛敦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人，便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芥川龙之介没有必要否认，因为他也觉得自己表现的足够明显了。“嗯。”

 

 

 

中岛敦惊讶于对方的面不改色。这种事情就是这么轻易能够承认的吗？“那你当初答应我只是因为这个吗。”

 

 

 

芥川龙之介想说不。实际上，他就应该说不。但是他自己也认为，自己就是为此才与中岛敦结下关系。或者是说，他能心平气和的与中岛敦相处这些日子，就是因为他坚信着，他与对方没有任何感情。

 

 

 

“……是。”

 

 

 

于是芥川龙之介成功的骗过了自己，更别说骗过中岛敦。中岛敦在对方承认的一刹那就鼻子发酸。且先不说到底是真是假，就是对方承认的这种态度，都让中岛敦怀疑他是不是其实在恨他。

 

 

 

“你想干什么？！”中岛敦吼了出来，他走上前去，抓住芥川龙之介的领子，“你是为了什么？就是因为我的血？”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尽管他自己都不明白。

 

 

 

中岛敦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他现在想要立即虎化杀了那个一脸冷淡的人。他抬起右手，然后就看到芥川龙之介闭上了眼睛。

 

 

 

中岛敦的暴怒在芥川的意料之内。如果真如他所想，那么即使是反击自己也不可能赢。他闭上眼睛，愈发清楚地能感觉到内心的抽痛。

 

 

 

芥川龙之介有些慌乱的想要跟自己解释这阵抽痛，但是一切的一切都自相矛盾。他没有合理的借口了，但还是咬紧牙关，宁愿把心痛归为“害怕”这种情绪，也不肯正视那浮在表面的答案。

 

 

 

中岛敦眼中的愤怒突然暗了下来。他将抬起的手慢慢落到自己嘴旁，然后一口咬破自己的指尖，凑到芥川龙之介面前。

 

 

 

芥川龙之介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慌乱的睁开眼睛。他这次注意的不是中岛敦的血，而是对方带着笑的面容。

 

 

 

“来吧，芥川。”

 

 

 

心痛到无法呼吸。芥川龙之介在这时突然放弃了什么。他想要抬手摸摸中岛敦的脸颊。但当他看清楚中岛敦眼底的那种情愫时，突然自嘲地笑了。

 

 

 

他从来没有如此的想要收回自己已经说过的话。

 

 

 

伴随着这样的心理，他张口含住了那根手指。

——那是何等的甜腻啊。

 

 

 

——END——